那细细的腕子微拧着,该是拎了太久的行李,有些酸涩的缘故,指腹内都勒出了一条深深的红印。
贺作峰的指尖嵌进那条印子,心上也似乎多出了一条血肉模糊的痕迹:“为……为什么……”
贺作峰狼狈地问:“为什么,阿清……”
阿清低头望着被攥住的手腕,无声地叹了口气。
“阿清,你要是不愿意嫁给我——”
“四爷,你我之间,不是嫁不嫁的事儿。”他打断了贺作峰的话,手腕用力,五指从贺四爷的掌心里抽离,“我晓得你心里有我。”
他坦然地望着贺作峰:“我也晓得,你想娶我。”
阿清什么都知道。
他也不会怀疑,贺作峰想要娶他的那份炽热的心绪。
“……可不该是这样的。”
阿清轻轻地勾起唇角:“……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变成一个离不开你的玩物。”
“……你想要要我变成一个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这样不好吗?
或许,换一个人很好。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选择。
换一个人,或许能接受这份畸形的爱——尽管是畸形的,却是真实的,不是吗?
但阿清不行。
他双手重新拎住自己破破烂烂的行李箱,扬起下巴,狠心转向停稳的火车:“四爷,你不懂这种感觉吧?……但我太懂了。”
阿清比任何人都懂这种感觉。
他可是饭店的服务生啊,来找他的客人,哪个没有类似的掌控欲?
他们追捧着他,将钱大把大把地砸在他的身上,所图,不过是将他变成一件仅供自己把玩,却又可以随时展露出去,惹人眼红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