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的眉心拧了拧,觉得不舒服,但没醒。
贺作峰先是将锁链卷起来,好生放在箱子里,又起身,将他抱起放在屋内的软塌上,亲自动手换了斑驳的床单。
阿清睡得好舒服,贺四爷倒是忙碌。
贺作峰换好床单,又将阿清抱回去,塞进薄被里。
时间尚早,他却没了睡意,干脆换了身清爽的长衫,赶去报社登婚讯。
报社的人认得贺家的四爷,听闻他要登婚讯,惊得合不拢嘴。
贺作峰与阿清的流言蜚语,四九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流言终究是流言,若是不成婚,那就做不得数。
贺四爷可倒好,婚礼还没办,婚讯倒是要昭告天下了!
但报社的人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敢在贺作峰的面前流露出好奇,只能硬憋着,陪笑道:“四爷,恭喜恭喜!……只不过,今儿个是不成了。”
他实话实说:“今儿个的报纸,夜里就开印了,您看,我明天将您的婚讯登报,行吗?”
贺四爷不是不讲理的人。
报纸既然已经开印,就没有逼着别人将印好的报纸再拿回来的道理。
“行。”贺作峰爽快地点了头。
报社的人又问:“四爷,婚讯您想怎么写?”
其实婚讯怎么写,皆有惯例,报社的人真正想问的,是如何写他们的名字,准确来说,是如何写阿清的名字。
贺作峰会意,弯腰拿起书桌上的钢笔,认认真真地写下“祝月清”三个字,又在后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好,四爷放心,明天的报纸上,保准有您的婚讯!”
得了名字,报社的人彻底放下心来,满口打着包票,将贺四爷好生送了出去。
这厢,贺四爷心满意足地从报社离去,那厢,阿清姗姗从床榻上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