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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请讲。”

宝扇将油纸包递给他,见刘方面带疑惑,轻声解释道:“这是我在扬州城买的酥饼,本想吃个新奇味道,只是买来后,一时忘记了……”

宝扇黛眉微拧,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酥饼又不能过夜,刘郎君既没用过膳食,可否——”

她声音戛然而止,看清楚了刘方动了大半的饭菜,脸色顿时涨红一片:“刘郎君原已用过饭菜,这酥饼我便拿回去吧。”

刘方连忙拦住她,将油纸包散开,这酥饼还带着丝丝温度,焦黄掉渣,看着就比杂色稻米有滋味。刘方欣喜道:“小娘子来的正是时候,我来扬州城也有些时日,其余都还能忍耐。

唯有这将稻米做主食一事,无法容忍。

你瞧,这杂色稻米,我方才丁点没动。

幸好有小娘子送来的酥饼,才让我免于挨饿。”

宝扇垂下脑袋,鬓发间门的钗环叮当作响。

“刘郎君严重了。”

刘方笑嘻嘻地咬了一口酥饼,吃到了满口焦香的芝麻,面食落入腹中,只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几口便将酥饼吃了个干净。

再瞧宝扇时,刘方多了几分亲近,见宝扇站在船头,眉眼低垂,似有愁色。

“小娘子在发愁什么?”

宝扇轻轻摇头,一身藕粉衣裙,被河边微风吹起,更显得她身姿纤细,弱不胜风。

“未曾。”

宝扇垂下眸子,盯着脚下缓缓流动的河水道:“只是担忧行为粗鄙,惹了贵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