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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方眼珠子转了又转,安慰她道:“不会,我家大娘子是个能容人的,只要你规矩些,不恃宠而骄就行了。”

宝扇眼眸微闪,听刘方所言,此次他来扬州城,不是奉了主人家的命令,而是主母的意思。

大娘子能容人,但容不得恃宠而骄的人,那便是说,主母与外室不合,外室恃宠而骄,惹怒了主母。

或许这次买扬州瘦马,也是主母因为不满外室举动,有意为之。

宝扇声音轻柔,模样乖顺:“我知晓自己的身份,女子入了后宅,自然是以主家和主母为先,恭顺体贴是我的本分,哪里敢恃宠而骄呢。”

“懂得本分便好,大娘子喜欢知进退,懂礼节的人。”

刘方见状,对宝扇越发满意,话语中也不由自主地多吐露了一些王氏的喜好。

宝扇一一记在心上。

傍晚。

丝丝佳音从岸边传来,是女子的弹唱声。

她唱的的水乡小调,旁人听不懂详细的字句,只觉得这小调韵味独特,令人酥醉。

宝扇掀开纱幔,细细听了,轻声哼唱了几句,那声音过于细弱,船只上竟无人听到。

点点灯火,悬挂在屋檐下。在河上行走的船只,也挂上了灯笼。光芒并不耀眼,勉强可以照明。

灯火将宝扇的身影,打在了软榻上。她玉指轻动,隔着绢帛,抚摸着琵琶的轮廓。

临安城内,一乘船只停靠在岸边。

从船上走下来一纤细柔弱的女子,眉目如画,脚步轻软,行人匆匆一瞥,只觉得这女子不像临安城内长大的,如此芊芊柔姿,眉眼中一副水乡的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