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看得心?神恍惚,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住他的脸,用指尖轻轻勾勒他的眉骨,细声说道?,“…我真?的等了你很?久,以为你要同?我和离了。”
萧蔚稍侧首,用脸摩挲她?的掌心?,合起眸享受她?的抚摸,哑声回,“我留下字条,便是想让你不要担忧害怕。后来也想到,或许字条有些歧义,但?彼时在宫中忙碌,实在无法向你诉清,只好加紧办完公务,想早日回来与你说清。”一边说,一边将余娴搂得更紧了些,手臂微微颤抖克制着,脸庞便压着她?的掌心?,摩擦得更为紧实贪婪。余娴见他的胸膛逐渐起伏,喘息声有些馋人?,忍不住抬手摸到他的纽扣,把玩了会,再以一指潜入衣缝,默默地用指尖滑着他的亵衣。
好像碰到了什么坚硬的石子,她?心?慌意乱,待要从亵衣中挤进?去探时,被萧蔚一把握紧了手,干坏事遭发?现,她?吓了一跳,抬眸眨眨眼,故意作出无辜状望着他,狡辩道?,“我以为,那是你胸口的扣子掉了……”
萧蔚双眼迷蒙,把她?的手放到另一边脸上,示意她?抚摸摩挲,他的脸滚烫,声音也涩然?了,“你确定要用这个?表情看我?”看不得,不敢看,他闭上眼,抓着她?的一只手向下碰了碰,低声道?,“心?头酸涩,冲撞时便会忍不住发?狠,我怕伤着你……”
余娴顿时收起无辜的愚蠢样,缩回手,满脸通红,缩起脖颈。他好直白。再偷偷觑他一眼,她?试探道?,“你想通了?要与我圆……呃,长相厮守了?”
萧蔚睁开眼,将她?抵在角落,直至周身阴影尽然?笼罩住她?,又问了一遍,“他唤你阿鲤了,那我唤你什么?”
“你不想让旁人?唤我阿鲤?”余娴便认真?想了这个?问题,“你因为旁人?唤我阿鲤而吃醋?”
两个?人?各说各的,谁也不回谁。
萧蔚的喉结微微一滑,深凝了她?片刻,终是什么都没说、没做,坐直身,眸色逐渐清明起来,面色也沉了。
余娴有些不太懂他了,垂眸悄悄看了眼下方。
不是还立着么?
神情如此端肃是何意啊?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行车期间?,萧蔚再没同?她?提过旖旎之事,虽常观他下腹并未消解,但?他好像毫不在意,任她?随意看,只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这半个?月在作甚。
“我们去探玉匣那夜,我亦彻夜难眠,恍惚中抓住了良阿嬷所述故事中的蛛丝马迹,你父亲对你母亲自称姓余,和在牢狱中毫无损伤的那张脸,都让我动摇。但?没有最直观的证据,这些细枝末节终究不能令我完全信服。是后来陛下召我入宫密谈敦罗王妃之事,之前我以为陛下与我合谋设套,是套王妃怂恿王爷宫变的异心?,那日长谈,我才终于笃定,陛下和我私下的目的一致,他也是在肃清当年与玉匣有关的罪犯,只不过挂了纠察乱党的由头。既然?陛下一直以来都有心?为无辜丧命者平反,记挂着二十年前的事,记挂着要肃清歹徒,那为何不肃清你阿爹?我想,这便是最直观的证据。”
“我向陛下提出接受升官,便须留在科官值班房中,将给事的公务整理善后,待陛下的圣旨下达,再公开与同?僚对接事务,所以此前,他们都不知道?。岳父找我,我知道?,询问班房同?僚,我也知道?,我曾同?陛下请示过,让我回家一日,向你说清。他素来恶劣,因我忽然?接受升官,事务没处理完,又忽然?想回家,他说我像在当他是什么许愿池的王八,一时气恼,遂不准。没办法,我只好加紧处理公务,只求早日与你相见,为此,待在宫中半月,不曾好生沐浴,憔悴不堪。”萧蔚一顿,转眸看向余娴,语调微凉,大有幽怨心?寒之意,“却?没想到,几乎和我同?时被长辈提令‘和离’的余姑娘,乖巧地随岳母去了赏花宴。”
正听得仔细,闻他语调急转,余娴一噎。难怪郡主说萧蔚似乎不晓得她?来了赏花宴,原是出于对她?的信任。一顿,她?又察觉不对,狐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个?人?他分明候在府外一直探听着府内动静,饶是之前不知她?要来,后面定有内侍窥局,频频禀报,也该知晓了。既然?清楚她?为掩纱而来,为何还要一副委屈问责的模样?
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惹她?诓哄于他,想让她?说一些山盟海誓,绝不分离的情话。既然?他并非当真?为此吃醋,余娴才不想如这狐狸的本意,今日上了当,以后岂不处处被拿捏。遂反要勾他来说情话,“对啊,我哪知道?你这一走,要走多久?还回不回来?回来还爱不爱我?阿娘想为我谋嫁,看一看全鄞江还有无清贵英俊的公子,左右我没什么损失,便来了。怎么,你那么急切地接受擢升,是不想与我和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