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比以前活泼了许多,荀彧有些头疼,但嘴角却不由弯起一抹弧度,说话仍是一如往常的不徐不疾,只是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和。

小孩一开始还精力充沛,说着说着就开始小鸡啄米了,撑着眼皮一副非常艰难的模样,还一本正经的要给人把脉。

也不知道荀晏把出了个什么所以然来,反正一张小脸瞧着还挺像回事,嘴里念念有词,荀彧怀疑他是背下了张仲景看诊时的一些常用说辞,那些医者有时候絮叨来絮叨去其实都是一个说辞。

兴奋劲头过去的荀晏最后不知何时软趴趴耷拉在荀攸的膝上,迷迷糊糊睡去了。

荀彧神情自若的抿了口温水,见荀晏约莫是真睡着了,才轻声问道:

“晏弟昨晚可是没睡好?”

“小叔父晕车晕得厉害,叔慈公令他服药一路睡过来,大约是路上睡多了,昨晚应是没怎么睡,到了现下开始犯困了。”

荀攸调整了一下荀晏的姿势,把小孩半拢进怀里,让他睡得舒服点。

荀彧轻笑一声,促狭的看着荀攸。

“未曾想公达也会带孩子,君独怜晏弟耳。”

“君亦可枕攸膝头而眠。”

荀攸神色不变,只眼神中有一丝狡黠划过。

“未尝不可,”那青衣少年端坐于席,听得此言也不显尴尬,心情颇好的再倒了一杯热水,云淡风轻的揭过了上一个话题,“晏弟先前的房间有天天打扫,公达抱晏弟去休息片刻罢。”

“善,”荀攸颔首,“小叔父思念喜爱文若,君须保重自身,切莫辜负小叔父看诊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