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他恹恹说道,“旧疾而已,典兄不必担心。”

典韦欲言又止。

荀晏慢吞吞坐直了身子,让典韦寻了笔来,他草草写下了一张药方。

“典兄照着这个为我抓药就行,

不必麻烦曹将军帐下军医了。”

他也算是久病成医,对自己身体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且他体质确实差,对很多药物不耐,贸然让别的医者来接手反而不好。

典韦知道他颇通医术,见状也不再坚持,只一板一眼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吃了药蒙上被子睡一觉,休息休息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只是曹操得知他生病后,还是遣了军医来为他看诊。

须发斑白的老军医把着脉,表演了一个经典的中医式变脸,从面无表情略带慈祥,到眉头微皱如临大敌。

[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说你命不久矣了。]

清之感叹道。

荀晏:[……赶紧说呸呸呸!]

他还想多苟几年呢,起码得给大人送终,看着几位不省心的兄长侄子别莫名其妙把自己作死。

还要给安安送嫁!得挑个长命的好人家。

老军医要了他服用的药方来看,荀晏的眼神开始飘忽。

半晌老军医划掉了药方上几味不该出现的调味药材,颤着胡须用一种缓慢的语调说道:

“小郎君医术高明,老朽尚不及也,但脉象细滑,乃先天体弱,须多加保养,不可顽皮。”

他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荀晏咽了口口水,赔着笑脸言是。

典韦本是准备早日归程,如今火矢交于官军,长社这边也不安全,可惜荀晏这一病稍稍耽误了一些时日。

荀晏反倒是不着急了,病刚能不耽搁行动时他便下地到处乱窜,精力充沛得不行,但一摸额头却还在发着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