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君气度似士人,未想竟通歧黄之术?”

“军中疾医而已,今日来府上看诊。”

荀晏虚假的微笑。

可能是学医多年的毛病,每次他看到这般不注重自己的病人,总是会气不打一处来。

那人恍然点头,并没有因为军医的身份改变态度,仍然是温和而有礼的样子。

“今日闻袁公赠粮六千石以助曹公,如此应可缓解如今之困。”

那人叹道,似乎不觉得自己和一个军医谈论政事有什么不妥。

府上幕僚?又或者治事?

荀晏漫无目的的揣测这人身份,大抵也是颍川士人,只是他未曾见过。

“不过解一时之困而已,并非长久之法。”

他认真的答道。

那青年认同的点头,随后又问道:

“君以为,当今如何可为长久之法?”

休养生息种田吧!

荀晏正欲答道,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敏锐的嗅到了一种狐狸的气息,毕竟他从小就是在狐狸堆里长大的。

那人低声笑了笑,不待荀晏回答,自顾自说了起来。

“毛孝先曾言,当今天下分崩,生民废业,百姓饥苦流亡,应树基建,为长远所虑,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如此则霸王之业可成也。”

荀晏听罢沉思,随后抬头诚实的赞叹道:“此言甚妙。”

此人所言大方向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他自认非大才,更是不及提出这般战略思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