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中,他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司马荀彧,那人头上还未卸去绷带,他呼吸数次,终是勉强一笑,行礼后离去。
荀彧神色一顿,望着陈宫的背影,面有惋惜之色。
进屋后,曹操见他前来忙站了起来。
“将军不应杀边文礼。”
荀彧直言不讳。
“他诋毁辱骂于我。”
他如今为兖州之主,大权在握,却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狂徒,当面指着他鼻子骂,说好听点叫直言正色,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不要命。
曹操见荀彧眼神中颇为不赞同,他闷闷的又补了一句:
“有人言……边让有反意,那日惊马一事或与他有关。”
荀彧一怔,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一时竟说不出口。
“多谢将军关怀,”他叹道,随后很快又一次正色道,“是何人与将军谏言?此人恐有挑拨之意,不可再留。”
当一时的愤怒平息后,如今冷静下来看,曹操也发觉自己这事做得不厚道,杀边让,百害而无一利,既无法震慑兖州士族,恐怕还会激起他们的反抗之意。
谏言之人……
他锁眉凝神片刻,点头应道:
“依文若所言,操自会询问发落。”
“事既已如此,将军应好生安置边文礼家眷,安抚兖州士族……”
荀彧不再纠结于前事,冷静而有条理的为曹操分析后续如何弥补。
曹操一一应道,眼神却落到了地上那两块碎玉上,一时有些出神。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