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内似有小刀轻轻划过,拨乱了心跳,他霎时沉下了脸,侍从皆战战不敢言。
一阵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再起身时他甚至以为方才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时候已晚,他踏着残阳归营,倏而见到不远处的营帐,帐前年轻的小将昏昏欲睡,一副睁不开眼的模样。
曹操皱了皱眉,向左右问道:“清恒病情如何?”
左右面面相觑,皆难言也,他们一整天都在外头陪着主公,哪有空去关心旁人如何,总归不至于病得要死。
曹操也未想听着答案,自顾自大步走去,只在外头便闻着里头的草药苦香,守门的小将霍然睁眼,握住手中长戟,无半分懈怠之色,只在见到来人时才松下了气势,半晌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曹操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远远望来只以为是个懒散的小将,本欲发作,近看才惊觉这人倒是生得魁梧俊朗,颇有几分许褚典韦那等猛将之姿。
他起了两分惜才之心,问道:“卿形容非凡,如今任何职?”
“呃……”臧艾一阵沉默,“伍长。”
“荀君说我年纪尚浅,应多加历练。”
曹操望着这五大
三粗的汉子,开始思索三十来岁的人难道还说得上年纪小吗?
他不欲插手过多,淡淡嗯了一声令侍从在外带着,自己掀开帐子进去探望。
里头点着火盆,倒是比他自己主帐里还要暖和,帐里静悄悄的,只见一只笔骨碌碌滚到了曹操脚边。
他弯腰捡起那毛笔,笔尖湿润,分明是刚用过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再去看那榻上的病患,病患正把自己严严实实窝在被褥里,一副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曹操久违的感到了头大,他莫名产生了一种带孩子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