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不是现在。

他想,他应该穿着整齐,备齐礼仪,再提上点上门礼,沐浴更衣,怀揣着尊重的心情来拜访故人长辈。

[实际上你现在像个半路被人捡回家的小可怜。]

陈群关上大门,隔绝外头的寒风,回首上下打量着经年未曾相见的荀氏阿弟。

他面容端丽,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愈发出尘,身着儒袍,即使是一身素衣也被他穿得极为端庄,从头到脚都整整齐齐,简直像是把端方君子四字写在了脸上似的。

荀晏缩了缩脖子,他觉得自己现在衣冠不整,不大好意思面对陈家阿兄……所以都怪另一个姓陈的!

完了最近好像被陈氏子包围了。

“夜深露重,若着湿衣,恐染风寒。”

陈群从屋里取了一身干净的棉袍出来,言辞间门却是极为温和,若是让附近在他门下学过书的学生听到恐怕会大为惊诧,长文先生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见荀晏迟疑,陈群便干脆直接把衣裳塞进他怀里,“大人先前还道怎未见清恒,快去吧。”

荀晏低声谢过,磨磨蹭蹭换好了衣裳,应是陈群的旧衣,衣料上透着淡淡的皂荚清香,虽是旧衣,却连衣摆都平整得像新裁的似的。

他酝酿了好一会待会应说些什么,出来便见烛火下白发老翁正目光温和的看着他,那美姿容的青年人正侍于一旁,见他出来也微笑了一下。

“一别经年,未想清恒也这般大了,”陈纪拍了拍荀晏的手,神色中似有追忆,“犹记昔年狸奴劝药,我那友人再是会逃,也不得不听。”

南阳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如今随着陈纪的提起逐渐浮出水面,只可惜是故人已不在。

荀晏垂眸不语,面上扬起一抹浅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陈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