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毕谌之后走出的人正是陈登,他神色自若的走了过来。
“先前之人乃东平毕谌。”他说道。
荀晏颔首,“曾有幸共事过一段时日。”
“为尽母孝而弃曹遂吕,而今司空言,能尽孝于亲者,岂不亦忠于君乎,遂以之为鲁相。”
陈登抚须娓娓道来,想来是方才看戏看得挺舒服的。
“司空有容人之量。”
相比起曾经会因边让口舌之争就贸然砍人的初级玩家,如今的曹老板已经豪华大升级了,他不仅不会生气,他还会给自己安上一个贤明有雅量的标签。
陈登引他一同入公署,他今日看上去倒是兴致不错,天南海北的聊着,他阅历广,说起事来亦是风趣而渊博,只是这带的路倒是越来越偏。
绕过公署内的庭院,陈登正指着一朵花大谈典故,荀晏歪着头看着,倏而转首问道:“元龙有何事?”
陈元龙自然不会是一个闲着没事干的人,广陵兵的事、下邳的事、徐州易主诸事,他本应是最忙的人之一,哪有空来大发雅兴。
早春的风仍然带着寒意,吹起一片残枝,陈登的声音陡然一静,庭院中便只听得风卷落叶之声。
“司空有危而不自知。”陈登的语气似乎意有所指,又轻渺的似是要消散在初春的春风之中,“一山岂容二虎,若是已有所定,还应早做打算。”
打算?荀晏饶有兴致打量了一下陈登,他若是没有记错,陈圭父子早先还应事过刘备,如今倒是对自己的故主上起了眼药。
不,或者应该说,就是因为侍奉过刘备,所以才会有今日的提醒,因为他们心中都明了,那人心中是有大志的,也是最有可能对曹操造成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