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尚需多谢元化先生,”他有些无奈,“清恒向来是这脾气。”

看似软和,实则难搞的脾气。

华佗讪讪笑了起来,心想着他自然也不想做这个恶人,若非是张机亲自来请……

他语重心长说道:“令君与仲景皆是温和含蓄的性子,对付荀君这般人呢,还得是先发制人,诚如兵法所言,一鼓作气,气势为先,不能让他有突围的机会。”

荀彧不是很理解为何在处理医患关系上都扯上了兵法,但他还是觉得受益匪浅。

“不知清恒病情如何?”

他说到了他最担忧的地方。

华佗捋了捋胡须,神色略有些晦暗。

“大体如仲景所言,腰腹旧创,脾胃虚寒不受补,这些都能慢慢调养,最要紧的还是他心脉上的毛病。”

“当真无法可医?”

“天无绝人之路,”华佗叹气,“虽无对症之药,但好生休养之下一

生无虞者亦有,正如荀君此前心疾也并不严重,这些年劳损过度才会如此。”

若是他此前并未与此人相交,恐怕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诊断结果。

谁能想到一个出身优渥、战功赫赫、本应当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会将自己折腾得半身都是病。

“荀君过于聪慧,”他说道,“他知道哪些能治,哪些不能治,但人啊,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难得糊涂。

荀彧默念着这个词,是啊,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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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再次回来的时候,荀晏正在费了老大劲儿的给自己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