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君,”王邑提醒道,“莫要酒后失仪。”

范先只得遗憾松手,转而拍了拍手。

琵琶声顿时停下,屏风后那两位琵琶女轻巧的抱着琵琶走出。

犹抱琵琶半遮面,大概完美贴切了这句诗,二人半掩着面容,身段柔软,可仔细一看却能发现其中一人并非女子,而是身段还未长开的少年人。

几人面上皆无异色,都是成年男子,纵使这位荀御史至今尚无妻室,但纳几个妾室也算不得什么吧,哪有什么真的不近女色的成年男子?再不济口味独特点也不是没准备。

范先意味深长笑了起来,他回头,正欲开口,眼前却骤然被闪了一下。

似有凛冽寒风拂过面颊,随着一声清脆响声,他看到自己面前散乱的发丝骤然断开,飘飘扬扬的落下,落在了被斩成两段的酒案上。

他两腿一抖,跌坐在了席间,抬头看去,那醉了的青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仍保持着挥剑出鞘的姿势。

面色冷白,那双杏眼溢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瞥了他一眼,姿容更盛方才。

可他此时却生不出任何逾越之心,他突然后知后觉想起来眼前这文弱的郎君并非是个文人,他少年时曾是名震关中的剑客,他的剑斩过董卓的头颅。

乐伎战战兢兢的停留在五

步开外,不敢上前。

“可为剑舞乎?”

荀晏歪着头问道。

堂上的侍卫紧紧握住了长戟,一直站在那年轻御史身后的汉子面色不变,神似一座雕像,却莫名令人感到心下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