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笑了笑,笑得像只小甜糕。

看得出来三兄应当很宠爱这孩子。

小甜糕说:“可是阿缉说过,下回见面要检查我课业的。”

荀晏笑意淡了些。

荀缉是荀攸的长子,如今堪堪将要弱冠,与荀攸次子荀适皆在成都。

自那日以后,大侄子就少有来见他,先前是因病急,其后为了起码表面上的避嫌,还是减少私下见面为好。

大概是怕他一人无聊,荀衍就把荀绍扔了过来。

为了三兄这片信任,他想着他怎么也不能让小侄子在他这儿不学无术,回头被考察课业时惨败而归,所以他只得硬着头皮拿出荒废多年的经学。

所以当张鲁来时,看到了两个抓耳挠腮的人。

“张公今日如何来此?”

荀晏如释重负,打发了小孩先回屋自习去。

张鲁摇着头,盯着院中那年轻人的眉心看了半天,有些神神叨叨的模样。

……按照荀晏的认识,这些宗教人士是真的带点邪乎,也是真的信仰虔诚。

上一个左慈说他命该早夭,虽是不好听,但若是没有一些怪力乱神的事,他本该五岁时就因病去世。

他现在就怕张鲁也来一句他命该早夭。

好在张鲁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并没有来一句铁嘴直断。

这位曾经的汉中太守面相颇为寡淡,似是少有事被放在心上,连这会自己几近沦为阶下囚的状况也未让他如何,仍然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