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角先生昨日离去,云游四方,临行前请君自重,下回未必有灵药救命,”他干巴巴的转述着,“他说君与我等道不同,不可为谋。”

荀晏眨了眨眼睛,假装没有听到后面半句,只是道谢。

张鲁似是没有离去的意思,在身旁数位侍卫的视线下仿若无人的转悠了两圈,最后看向了那位自许都而来的御史中丞。

“东方之星愈盛,帝星依旧微弱,”他突然显得有些沮丧,“太平难致,吾道将延续。”

荀晏过滤了他的话,问道:“张公以为曹公势将盛?”

张鲁这会显得很正常。

“天下大势,瞬息转变,如何能说得清?正如袁公十万重兵

临官渡,谁人能知他会败。”

“……公似是善观天象,以此可知乎?”

荀晏尝试顺着宗教人士的思维问道,得到了张鲁隐晦的,像是看傻子般的眼神。

……他难不成是被资深宗教头子鄙视迷信了?

“我降与曹公无关,”张鲁坦然说道,“所降不过荀公耳,至于荀公如何想的,我不得而知。”

荀晏看着他,心下猜测着大侄子究竟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倏而笑了起来。

“公达今日将整治汉中?”

半月之期将至,荀攸既然答应与他一同前往成都,就必然会在此之前处理完汉中的事,例如不愿降,正在逃匿的张鲁之弟张卫,以及各种阴奉阳违的大族、祭酒。

那也说明了为何今日张鲁会少有的来他这儿。

“吾弟不善兵事,非荀公敌手,”张鲁神色平淡,似乎将有危险的并非他的弟弟一般,“只是终究是吾弟,恐其身死,故求见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