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被征辟,卫固等人假请王府君归来为名,诳迫吏民拒杜府君于境外,虽似为故主不平,实则心有不轨,然……师出无名,难以征讨。”
他说道。
荀晏垂眸望着身边的暖炉,炭火灼得指尖微微泛起薄红。
河东是交通要地,南北交通皆须过河东。
他有些迟疑,他在想自己撸掉王邑会不会太急了,或许他应该等时局稳定一些,又或者自己亲自坐镇河东之时再提此事……
他胡乱想了片刻便抛却了这些心思,慢悠悠剥了个栗子,顺便邀请大侄孙一块。
曹操与阿兄既然敢派此人在如此混乱之际赴河东接任,必然是认定此人有非常之能,可以平定河东。
栗子软糯,新烤出来热乎乎的,他啃完一碟意犹未尽,眼神暗示侄孙。
荀缉敛去神色看着地,神情气质竟与荀公达出奇的相似。
尤其是在糊弄他的时候。
荀晏失望的撑起了头,随手抄来一本文书,翻了一会抬头道:“收拾一下,这两日就启程去河东吧。”
荀缉一惊,他问道:“这两日……是否仓促了些?”
这几日天气转凉,他这一向身体就不大好的叔祖当仁不让的……在抵达长安的第二日倒下了。风寒发烧轮着来,休养了四五日才算稍微好了些,却也还是断断续续发着低烧,看上去就不大像是能上路的。
又兼益州事务交接未完,关于互市之争天天在吵,益州土人又桀骜不驯,实在是一团乱麻,钟繇看了都摇头,恨不得早日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