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笑的,因为一切都从未停止,他甚至有些厌烦。
他无意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却见有亲从来寻他,道是有朝中所派使者来寻他。
他去见了那使者,反倒是见到了一个他未曾想到过的人。
“祢正平?”
荀晏歪头喊道。
祢衡的面色极差,从黎阳到河东,这条路可不算好走,他又非蠢人,自然知晓自己这一遭恐怕深受眼前这人的影响。
但他还是收敛起了自己不怎么好的脾性,甚至假惺惺笑了笑。
于是荀晏知道什么事了。
曹老板令他直接屯兵雒阳,受开府之权,使持节督河南。
荀晏盯着那八尺长的竹竿节杖寻思了许久,他这回个许都怎么会这么难?
不对,他这是得和元让继续做同事了?!
第175章
幼年时,荀狸奴经常蹲在大屋的窗沿下,偷听里屋长辈兄长们与那些来来往往,面目模糊的士人交谈。
他幼时瘦小,裹上了厚重的衣物也只像一颗圆润的小团子,往角落里一缩,来往的客人几乎未曾注意过窗沿下有颗黑心团子在偷听。
唯有大人每每都能精准的把他揪出来,无可奈何的口头训话,又舍不得真罚。
他照旧听着大人与那看不清晰面容的人交谈,满心不理解他们在说什么,又在思索今日能不能哄骗大人给他讲故事……不带经义典故的那种。
大概是蹲久了,他一阵刺痛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像一颗被戳破以后瘫软扁平了的汤圆,里头的讨论声顿时停止了。
梅开二度,旧事重演,他心想着,却又想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里头的人走了出来,大人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熟悉而又陌生,乌发漆黑,眉眼如画,眼中温柔的漾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