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荀晏慢吞吞反驳着,凝固的大脑开始运作,他拧着眉问道,“阿姊如何在此?”
原谅他现在脑子有些不清楚,但他也该知晓荀采不该在这儿。
“你前日里到的雒阳,一落脚就睡得人事不省,哪有空来关心还有个阿姊呢。”
荀采慢条斯理说道。
阿弟睡得久了,这会醒来还懵懵的,她说什么都得反应一会,少了几分这些年养成的冷肃之色,显得愈发乖巧纯良。
她莫名有些叹息。
荀晏眨了眨眼睛,感觉确实有些像自己会干出来的事,河东时四处奔波他有些吃不住,回来瘫一会也正常。
他想撑起身子,但睡了太久身上软得厉害,几次都未成功,还是荀采扶了他一把才坐起来,斜斜靠在床栏旁,额角不自觉又冒出一层虚汗。
“杜先生说你去益州时又大病了一场,”荀采说道,“旧疾添新病,一直病着,如何长久?”
她话说得不留情,手上却取了个小巧的手炉扔进了荀晏怀里。
抱着手炉,荀晏莫名还笑了起来,得了阿姊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他收敛起了笑,转而问道:“阿姊不在许昌,如何至雒阳?”
他声音尚且有些低弱,但听着已然是清醒了,荀采一顿,收回了本欲继续念叨阿弟的话。
“听闻益州与关中开互市,朝廷遣人来督察,有买粮为军用之意。”
她说道。
“军用?”荀晏挑眉,“曹公在北方,从益州买粮?”
他不掩嘲讽之意,荀采也只能苦笑。
他正欲再言,门外已有人推开了门。
杜度面无表情,只端着药,放在荀晏眼里简直凶神恶煞。
于是他只能端起掺了不知多少药材的薄粥慢慢喝着,一边又含糊的问道:“阿姊何必掺合进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