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顿了顿,只得叹息道:“君且自珍。”

如预料之中,关中联军人数远胜他们的兵力,这是以少敌多,却不至于像是曹操官渡那般窘迫。

自古分裂的势力远不如统一的势力来得强悍,他了解关中诸将的结构有多松散。

他比曹昂晚动身半日,抵达渡口时已是黄昏。

黄河滔滔,大军已转移至了北岸,南岸只余曹昂与数百人断后,正欲登船。

荀晏没有靠近,只远远的观望着,身边经验足的亲从已然脸色微变。

隐隐约约能看到骑从自岸边掠过,惊鸿一瞥中能辨认出乃是羌胡骑兵,这是有伏。

身旁的主君仍是波澜不惊,似是早有所料,身旁隐隐有些躁动的亲从也不由安分了下来。

曹昂渡河人数众多,并未太隐秘,本就是为了吸引敌军注意,有人会来袭击也是预料之中,荀晏眯着眼睛估摸着对面的人数。

他有意借此机会引诱对面出兵,只是却也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这般疯的打法却是让他隐约猜到了对面的主将是谁。

他有些庆幸自己临时抽调了河东兵,不然怕是得阴沟里翻船。

“军中可有牛马?”

他转头问道。

黄河旁,乱箭齐发,矢如雨下,伏击来得突然,近万的关中兵自南岸杀出,即使早被提点过了,曹昂仍然一惊。

他虽常年跟随父亲南征北战,却也被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