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虑望了过去,与那人对视了一眼,正欲开口,却听戏忠咳嗽了一声。
“友若此言也无错,”戏志才温和的笑了笑,“多给几日商榷也无妨。”
郗虑没有多说什么了,也算是默认了,只在离去前才想起什么。
他后知后觉问了一嘴:“不知大公子伤势如何?日后手臂可会动作不便?”
只待二人离去,荀晏才回头看向了荀谌。
他低声问道:“四兄何时来
的?”
“今日。”
荀晏神思飘忽了一瞬,有些懒怠的倚着凭几,问道:“渭南大捷时,四兄劝我弃兵权,如今为何又变了想法?”
“今时不同往日,”荀谌冷冷道,“今曹公生怨,若弃兵权,与板上鱼肉有何异焉?”
若是君臣相得,那自然是一番美谈,但显然自渭南大捷之后,曹荀的关系已经难以维系表面的相得了。
没有在合适的时机急流勇退,那就需要如所有的豪族军阀一般,他们需要拥兵自重,来保全自己。
荀晏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公达持兵蜀中。”
“蜀中鞭长莫及,何况又有夏侯妙才扼汉中要道。”
荀谌莫名有些想笑,果真是世事无常,才过了多久,二者观点竟是全然反转。
荀晏闭了闭眼,感觉太阳穴突突跳着疼,疼得他注意力有些涣散。
他有些烦躁了起来。
曹操确实拿捏住了他。
他向来都是避免与曹操发生正面冲突,且此事一出,不知有多少司空霸府官员要弹劾他,纵使屯兵西方也难再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