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又何尝不是对他,对阿兄的警告。

敢行刺杀之事,却又没一击毙命,那些人这事做的实在是恶心极了,既把他恶心到了,也叫曹操膈应到了。

他甚至可以想到正在许都的兄长有多么为难与恼怒。

荀文若待天子,待那些雒阳旧臣向来是宽容而怀柔的,他一直试图阻止那些忠臣去做一些自作聪明的事,但显然并没有太多人买他的帐。

他忽然有些心灰意懒,他打断了荀谌的话。

“四兄——”

“我想休息一会。”

荀谌戛然而止。

他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堂弟垂着眼,说他想休息一会。

对面的青年人低眉垂目,身形羸弱,看似好说话,实则也是个固执至极的性子,如今却是少有的主动露出了软弱之态。

他沉默了片刻,终究是软下了神色。

“罢了罢了,”他长叹一声,“你回去养病吧,天天病病歪歪的,看得心烦。”

荀晏弯了弯唇角,艰涩的笑了笑。

安十年,以曹操为首的汉朝廷终于停下了两路外伐的脚步,转为稳守后方。

秋,曹操兵指三郡乌丸。

自长安先回了雒阳,荀晏将手中兵符交接给了夏侯惇。

他久违的再次回到了许都。

此事因钟繇干预及时,并未传开,只在部分人的小圈子里有所流传,他回来得也低调,倒也逃了个清净。

秋日天气渐渐转凉,他路上就有些咳,这会深吸一口气,一下子肺部刺痛难耐,只能回身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