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还要去和曹操见面荀晏就感觉头疼。
人是会变的,昔年长社城外那年轻将军似是已成为了过去式,留在现在的唯有威严愈重的汉朝司空,冀州牧曹操。
与他交流也变得愈发谨慎,以前可以单纯
只考虑如何生存、如何抗击袁绍,如今却牵涉了太多的利益,不论是他还是曹操。
关系已然变质,情谊是否也会变质?
华佗不喜欢曹操,言语间有隐退的意思。
曹操重严法,近年来更甚,尤其在征讨北方时。
时值冬日,河水结冰不能通船,乃令民凿冰,民皆惊恐,逃窜被杀者不计其数。
华佗早年间确实是刚直的性子,做了这么些年的医官,性子也算是圆滑了一些,但本质仍然无法接受这种行径。
他这些年常为曹操看诊,难以抽身,但若是郭嘉愿意帮他,应当也问题不大。
荀晏想着,这事他不方便去说。
他晨时进了宫,先去天子面前做做面子功夫,汇报一下先前积攒下来的工作。
其实他也不算怠慢,只是仍带了点敷衍的意思,大兄自杨彪之事后就有些冷淡了下来,如今更是忍不住责备了两句。
荀晏也只得苦笑。
夹在两边,左右不是人。
他在家养得久了,这会往宫里跑了一大圈,出来就有些吃不住,腿软头晕,上了车以后就泄了力。
先前在外奔波时倒也不觉得,如今安定了下来反而觉得身体愈发虚弱,体力也不及以往,再让他如以往一般领兵还真是不大可能。
这会再叫他与马超过几招,他大概得直接送人头。
他对于兵权倒也没有什么执念,只是事到如今,他一则是还需照顾跟随多年的旧部,二是若家族真有难,他需要能够召兵而来。
此外,若是南方战事不利……
他感觉脑子有点疼。
牛车停下,荀缉自车外探入了半个身子。
“叔祖若不适,可推迟几日去见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