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城本是他一人,纵是曹操在那儿休整几日也很快就走了,何以留个荀清恒下来给他添不自在。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大得可不止一级,即使这个太尉只是荣誉性的虚职,那也是曾经的三公之一啊,到时候是谁听谁的,这谁说得清?
曹操尚且未觉这发小心中的轱辘心思,他撑着桌案笑道:“上党有天险,子远可有法子助我拿下诸城?”
许攸同样笑了,他敬了曹操一杯。
“未必没有。”
他几日以后才在军中见到了荀晏。
那位荀氏郎君似乎多年容颜不变,乌发白肤,身形清瘦,乍一眼几乎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许攸盯着看了半天,不得不承认可能有些人不怎么显老,他唯一感到平衡的是,这人身体状况似是较以往还要差了许多。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
关于丞相与尚书令之间的不愉,关于暂且被搁置的魏公,关于丞相此行硬是带上了这位太尉……他开始想阿瞒叫荀清恒留在涉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曹操的好态度令他又一次心思活泛了起来。
如今不似袁曹对峙之时,天下诸侯唯曹阿瞒一家独大,江东并州皆不足以谈,他或许能借此事为自己搏个高位,他本就有这个资本。
他是大族出身,又曾官渡立下大功,还是曹操的发小,到如今没个二千石的实权位置才叫奇怪。
他笑语晏晏上前与人攀谈了几句,似是浑然不记得两人以前曾有过一些不愉快。
荀晏客客气气的与他问好,回头对着荀攸大吐苦水。
“这许
子远怎么和丞相一脉相承的肉麻?”他质问道,“我宁愿他像以前一样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