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刘三,还会有张三李三王三,滚滚大势之下,他们的诉求利益曹操无法满足,孙权无法满足,那便是另辟新的一方。

事到如今,他还是犹豫了。

并非犹豫耿纪诸人筹谋之事,而是自己所谋之事。

“且容我再想两日,”他说道,“我不会与二人提及此事的。”

得了他的承诺,耿纪似是放心了,他拱手道:“太尉驷不及舌,真君子也。”

听闻此言,荀晏面色倏而便冷淡了下来。

他不喜被人比作君子。

他回去后神色如常,甚至颇有兴致的领着这两日心情郁郁的小侄女玩了一会。

直至左慈上门。

那素来装神弄鬼的道士总是喜欢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道长莫要露出如此神色,”荀晏委婉说道,“实在令我目眩欲作呕。”

左慈这才稍稍收敛,他说道:“与昔日相比,君侯似有些不同。”

“如何说法?”

荀晏只微微抬了抬眼。

“仰观天文,台星幽隐,而七星犹亮,以玉衡为最……”

“道长——”荀晏打断了他,他面色冷淡,“我不喜谶纬天象之说。”

“是不喜还是不信?”左慈问道,“贫道以为,君侯应当是信的。”

他上前抓住了荀晏的手,语气飘忽到有些疯癫:“早夭之命,何以至今日?贫道多年苦思不解,近日观星之后方才恍然大悟,玉衡之明亮黯淡

皆系于君侯也……”

他的眼神又变成了那种怪异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