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扼腕叹息,他又倒了碗酒。

“这马奶酒我是喝不惯!”

“天子西归,魏公心中欣慰,

然雒阳残破,关中贫困,”他说着,“今魏公不欲再兴兵戈,却恐益州生变,夏侯渊历任陈留颍川太守,镇守汉中多年,劳苦功高,可予以州牧之职。”

荀晏顿时心知肚明,是来谈条件的。

曹操不会想来打他的。

北方是他一点一点打下的,那北方霸主,曹孟德当之无愧,但同样也因领土之广,他缺少了时间去治理,称公有利有弊,弊端便是激化了那些内在的矛盾……

论及正事,郭嘉可不会给他发小留半点情面,几乎称得上锱铢必较,一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

只见日头西沉,帐中昏暗不得不点起烛火,他才蓦的收住了话。

“就这样吧,”他似是兴致缺缺,“昔王芬等人欲行废立之事,魏公以为此为天下之至不祥,故而拒之。太尉若是心回意转,此时来降,魏公必以礼相待。”

“何来汉臣降诸侯王之说?”

荀晏反问。

郭嘉不再多言,二人签订了协议。

“清恒送我一程吧。”

他说道。

荀晏自无不可。

他浑身乏力,低烧烧得骨头酸疼,走上几步便湿了鬓角,但也不至于这段路都走不了。

郭嘉只让他送到了营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