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统含蓄的说道。

荀晏笑了,他一边笑一边掩袖咳嗽。

未及二人多说,门外的侍从来报,道是前方军情。

仲长统识相的拱手退去。

侍从这才说道,是魏公的使者来了。

大军在雒阳城外三十里外扎营,骑马用不了太久,坐车也就稍久一些。

大营中不乏发色较浅的胡人氐人,操着一口有别于官话的语言,百姓皆惧。

那些年纵横关中,无恶不作的西凉骑兵就是这个样的。

荀晏用胡语呵斥了一名准备随地大小便的羌人士兵,那士兵讪讪提上了裤子,却也不敢多说任何。

关中一战让他们深深记住了这个人,甚至仍有当初的老兵午夜梦回时痛哭出声,恐惧那个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荀晏见状缓和了神色,又轻声慰问了几句。

他那些年学了些羌胡方言,如今听来却叫这些士兵亲切无比。

那中原的簪缨贵人都会说他们的方言呢!

曹操派来的使者是郭嘉,多年旧友相见,本该相逢一笑,但如今形势却与以往再也不同。

郭嘉倒是神色如常,熟门熟路讨了碗温酒,舒服的喟叹一声,这才看向被自己晾着了的友人。

“明公输在了称公太早,”他叹道,“若他晚几年,亲征平定西北,安能让清恒钻了空子。”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荀晏说道,丝毫没有自己背刺了别人的愧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