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吃上了干粮与稀粥,刘协感觉颇为欣慰。
他的一生都在被迫中,被迫坐上帝位,被迫被人争夺,当年看到苍生涂炭也曾心中想过要发奋图强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王朝。
可太难了,他没有先祖的英明神武,他的父辈也给他留下了最坏的开局。
角落里的男孩的脸上脏污得看不出原貌,他狼吞虎咽的吃着,身旁人都带着十分嫌弃,刘协看着他莫名就心软了一些。
一旁脏兮兮的男人向他靠近,咧着黄黑的牙齿,粗鲁的向他致谢。
天子有些不适应。
即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的身旁也一直围着一群士大夫,而那些士大夫即使饿得肚子乱叫,脏得臭气熏天也要维持着所谓士人的风骨,士人的礼节。
“郎君好心肠啊!”那汉子不以为然,“这世道乱了,好心人少啊!不然我当年何至于被逼至此!”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绑着的那块脏污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布头。
刘协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花头,路过
的小兵似乎发现了他的愚蠢,在一旁嗤笑了一声。
“军师啊!这是黄巾,您该不会不认得吧!”
那汉子不怎么避讳自己以前的身份,甚至与人吹牛自己以前差点当上了一方渠帅。
黄巾起义很快被平息了,但各地的黄巾却在这场乱世中活蹦乱跳,又如河东这块的白波军,起码活跃了十年才逐渐销声匿迹。
天子有些别扭。
他不仅和这些泥腿子待在一块儿,甚至这泥腿子还是黄巾出身!或许天下人对于黄巾的看法纷纷杂杂,但在昔日的都城,上到皇宫贵人,下到平民百姓,无一不对黄巾指责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