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几乎都要忘了,小叔父幼时有个不声不响纯流眼泪的技能。

若非他感觉手背上湿了,他一时半会可能都反应不过来。

荀狸奴在摇头。

“我想大人了……”他抽噎着说道,“我有点害怕。”

“明明公达,公达还没有这么老。”

他努力的用手比划着。

“阿兄也还是个青衣少年而已,还要读书的,我也没有那么多侄子……”

小朋友哭得人都一抽一抽的,也不知是忍了多久了。

把哭累了的小孩哄睡着了,宫里宫外的事情又接踵而至,待得荀彧忙完一阵后,天色已然昏黄。

宫墙很高,那是当初夏侯惇盯着人新搭的,质量做工很好,也可能是当初的曹操就有想过要再

次将都城迁回雒阳。

但也没关系,清恒已经迁回来了,虽然过程不怎么好。

登高而望,是热热闹闹的雒阳城。

太学附近有一整片的学舍,有私人的,也有公家的,太学生每月都要给平民讲学,要义务劳动,要学种地……生活堪称丰富多彩。

另一头则是工匠的聚集地,他们的冶铁锻造技艺站在时代前段,他们敢于进行创新,因为他们并非地位低下的下九流。

在更远的关中,纵横交错的水渠已经挖成了雏形,平原四通八达的水系将会滋润贫瘠的土地,灌溉滋润年年的庄稼。

而在堂弟书房的那一角,放着那一份本不该出现的禅位诏书。

清恒已经选择迈出了他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