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丘落在了宋彧跟前,他伸出手挡住宋彧,“公子,你还是听话吧。”

宋彧停住脚步,他安静站着,“先生,学生只是希望我娘子在牢里平平安安,等候翻案再审,而不是被畏罪自杀。一个时辰内,我希望一个时辰内有人通知到李绅。”

他缺得不是翻案的机会,他缺得是时间,当初他爹被畏罪自杀在牢里,如今崔晚棠也可能有危险。

而他做不到进牢内阻止,他只有求公孙止。

“你休想!”公孙止喝道。

宋彧转过身望向他,“先生还记得陆奎一事吗?”

“什么意思?”公孙止眉头微蹙,神色略有波动。

“一年多前,你寻到我,说会帮我重新读书,帮我善待我家人,帮我直上青云有朝一日报我父之仇。但一年多,我也不曾应过你,因我知道得到的多,失去的必将更多。可直到那日陆奎欺我妹妹,我却突然寻到你,先生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公孙止没有说话,宋彧继续说道:“你觉得我是因为痛恨自己无力,才会想要得你助力。确实,我找你是有这个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你忍不住了,如果我不应你,下一个出事的就是我娘,我弟弟,我的妻子,你急切得想告诉我我需要你。”

“你既然想将我踩至泥里,知晓自己无用至极,那我便待在泥里,告诉自己若是没有你,我确实什么也不是。我宋彧无所谓被踩被践,愿事事遂你心意,只我家人,不可触碰。”

“先生,”宋彧扯出一抹笑看公孙止,“你既然对我有这般耐心,那必是非我不可,学生荣幸之至,心中万般感激。”

“如今厚脸借用先生之力,叫我娘子平安,若是先生不愿,我虽则无用什么都做不得……但是,先生,你将来是想要一只听话的狗,还是一条躲在泥里的蛇?”

宋彧说了这许多,公孙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