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想回到过去的世家时代,那时候他们虽然上头有个易室,但下头也有自己的属地,有门臣,便是面对易室也无需卑躬屈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皇帝只给了他们一个连寿诞都不能参加的破爵位,一家子从士成了最低等的商。
无论挣多少钱都是胆颤心惊,心知肚明皇帝将他们当作了后备仓。
有那么一瞬,沈靖有些意动。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爹,你想清楚,你现在离开也是到那什么主君麾下,沈家照样是做他人的钱袋子!”
和居摘星联系的一直是沈靖那位一生未娶妻的小叔,也是小叔劝诫沈父离京,以免受其牵连。
“你以为此次行动的只有这个主君吗?是天下,”沈父冷声道:“便是没有他,天下也必乱,而这次,沈家却不能落于人后。”
沈靖:“且不说天下再分,也终将合,只说沈家,爹,你知不知道咱们这一走,沈家其他人怎么办?沈家九族上下足足能有数百人,你就这么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沈父:“一将功成万骨枯,如若沈家计成,还会有千秋万代的好处,为父都是为了沈家的以后,对得起列祖列宗。”
“你是为了沈家还是为了你自己!”
那日的谈话终在争吵中落幕。
沈靖本以为自己会被留下,却不想父亲对他下了药,一觉醒来后已离京城有两天路程。
最后是自小伴他长大的小厮阿鹤掩护他,送他离开的,阿鹤送他登上了码头的船,自己却被乱刀砍死在了岸边。
崔晚棠听完沈靖的话,有些唏嘘,她是见过阿鹤的,但是也不记得是什么样了。
借着月色,她还能感觉到沈靖颓唐的身影,显然,阿鹤于他,不只是小厮,大抵也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