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蓝湛见魏无羡高踞旗杆之上,下方的灵犬或相互追逐打闹玩耍,或是偎依一处瞌睡,或是蹲守魏无羡满脸兴味(能在灵犬毛茸茸狗脸上看出情绪,蓝湛也是用功),只觉哭笑不得。

不净世的灵犬只只都是胖嘟嘟的极有灵性,它们也是让蓝湛赶惯的,见蓝湛到后,也不乱吠,只甩甩尾巴,便慢悠悠跑回不净世中,吃饭。

魏无羡纵知这些毛茸茸的胖家伙不会对自家如何,无奈心结难解,他就是怕呀!

所以,直到蓝湛出现,他才松下口气。

如今,夷陵老祖怕狗,已然是天下皆知。

被人笑也罢,魏无羡只要不被狗围,还是那个一支陈情吹彻不夜天的夷陵老祖。

“蓝湛,这聂怀桑聂兄如今是越来越过份,今朝居然养了上百灵犬,也不知他何处淘换来的。”

魏无羡微嘟着嘴,带着些许小儿撒娇告状的意味走向蓝湛,语声轻快:

“你既来了,你这仙督他总不能拦着不让进吧?要不,你带我进去呗?!”

“魏婴,别闹。”

蓝湛对着魏无羡从来只有退让,少有不允他之事,可这次却眉尖轻蹙,语带无奈:

“聂宗主久病,兄长去探亦不得见。下月,新宗主将继位。”

“聂兄他病了?那、那江澄、他……”

魏无羡有些不知所措,他几次三番厚颜上不净世讨嫌,便是因江澄自那次大闹不净世后便行止乖戾,却又难知是病是邪,想来除自家这诡道之祖,便是聂怀桑最通,加之似乎事起清河,才会上门纠缠。

谁料,聂怀桑居然已到了要择传其位地步,那他之所求,岂非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