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黑了张脸,他先向青衡君施礼问安后,方横聂嘲风一眼后拂衣入座,眼见得这人那不可忍坐姿后,终于轻吼出声:
“聂嘲风,你给我坐好,就算不愿正坐(古以跪坐称正坐),盘坐亦可,这么七歪八倒,象什么?
难怪怀桑几个才让你带回去小半年,就连玄天诀也记不得,套兔子打山鸡摸鱼到是熟得很,全是你这为人父为人师的不庄重,给带坏的。”
“我带坏的?小启仁,摸摸良心,桑儿可是私下叫你‘阿爹’,你说这话亏不亏心?
如今我四个儿子,有两个在你这儿,还有个徒弟也是,八年来他们住不净世的日子还没云深不知处一半多,我没说你教坏我儿子和徒弟,你到来说我?”
“你……,夏虫不可语冰!”
蓝启仁被聂嘲风拿话堵得直运气,他就不该同这杀猪汉说这么多,那些个乖乖的孩子还是适合养在云深不知处,不净世?那地方还是少回为妙。
二人斗口,让青衡君也是一阵莞尔,他这至交与弟弟真是前生的孽缘,相互看不顺眼,却又在分别后相互惦念着,若非是嘲风娶了越家女公子,他还曾以为这二人会就这么相处一辈子呢!
抬手将分好的茶递与蓝启仁,青衡君收手拢拢自家微开的鹤氅后,方才轻笑开言:
“启仁,嘲风兄此来乃是有要事,若想斗舌,可议罢择地再斗不迟。”
蓝启仁忙敛声屏气宁下心绪,他自年少时便与聂嘲风相识,二人便是如此相处,却不想这许久过去,这人还是能轻易牵动他的心绪,看来这养气功夫,还是得练呀!
蓝启仁决定,议事后,自往冷泉静心去。
闻听青衡君提起正事,连一味招惹蓝启仁动气,似逗弄小宠物般的聂嘲风也正了颜色,将身子坐正,虽非正坐,到底已是盘膝而坐算得是端正,肃颜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