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如今夕一般,左猫右兔,带着一群小东西在天墉城呼啸来去,纵显根骨天赋,可对自己与师尊却如路人,没有恨,也无眷念,只纯是孩童的淘气与恶作剧,全无半分旧人的痕迹。
陵越看着陵端批好文书,而后向自己施礼后,连句客套话也没句,便带着一群师弟离开,独留陵越在原地,一身寒透,心似沉水寒潭。
卷云台上,涵晋真人挥散眼前的玄光幻影,那双与陵端极似的桃花眼中寒色冰凝,冷哼道:
“哼,我齐氏一族,夏之皇裔,受封国师,傲骨血铸,纵是万山险阻亦难损志,更重恩义。
执剑一脉几令我族绝脉,此恨何深。可笑尔辈居然希冀端儿会原谅尔行,当真是,狂妄!
齐氐之人,奉天镇恶,又岂是尔可菲薄。”
还虚真人与凝虚真人相对烹茶,二人虽默然不语,但持盏之手却青筋暴露,显是心中不静。
涵究真人递过一盏清茶予涵晋真人,那双目中也尽冷色,嗤笑道:
“若非为这一点血脉,我们又何需苦苦压制修为。剑仙,哼,好了不得么?
非为端儿,重返此间时,我便与那紫胤做过一场。今时,端儿早心志清明渡了心劫,且看这孩子的手段便是。”
“且先如此吧!”
涵晋真人眸中寒色一敛,轻扫剑阁方向一眼,又回复成旧日那肃冷而木讷模样,犹似寒剑还鞘,收起杀机重归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