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三说得对,还是个惹老爷不快,专带回来收拾的。只是,老爷有话,说让他无需‘太劳’,咱们却不能让他告了歪状才是。”

“放心,官府里早打点过,给他强办了身契,这样一来,就是打死了也无人会理。何况咱家老爷是有名的大善人,又有谁信他?”

“就是,就是,大哥,你放心吧!他的舌头早让我割了,人又病得七歪八倒,闹不出花儿来。”

陵越此刻心智再拙,也知晓将会发生何事,无奈神魂之身也是强弱有别,他这“真人”的神魂也不比凡人强多少,于那恶人是半分用无。

陵越纵是神魂,也急得汗落似雨,只这“雨”却是他的魂光所化,莹白光点轻飞飘荡,轻触那鹅翎似飞雪,与之同化为盈盈落羽停驻在那人肩上。

纵然形容憔悴,身形单薄,且行路不便,陵端身上的傲气却半分不减。

破旧单衣虽是已然补丁相接,色褪泛白,依稀可见是天墉城上织娘的手艺。

无它,那织娘乃是千年雪蚕化身,是陵端偶往天南时所救,故,虽在天墉城上职任,可私下更喜为陵端制衣。

她所予陵端的衣物,多是自身所吐雪丝织成,衣襟领角织锦之纹非天墉城弟子常用吉纹,而是缠枝莲花纹。

也亏得这旧衣虽破,却是雪丝织成,有避寒护暖之功,否则仅凭陵端此刻法力尽废,又受尽磋磨的凡人身躯,早已冻毙成石。

许是人心真的至恶,那几恶奴冷言恶语不见陵端搭口,竟也气个不行,寒了颜色从鼻中哼出,道:

“死瘸子,明日老爷带客来园中赏雪,这荷塘枯梗烂叶太过碍眼,就交与你清理,若是清不干净,爷们可要给你松松骨头。”

“大哥走吧!这天儿,忒冷,咱们且去高乐,厨下热酒好菜已备,正可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