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这狗才哪佩我们陪他在此喝风?走了。”
领头恶仆将走时,那唤“阿三”的瘦干恶奴,眼珠溜转,似有所思,见陵端不为言动,回目荷塘吋,恶向胆生,猛然一推,将陵端推入塘中且放肆大笑,并言:
“这杀才命硬,去岁一冬,炭火半星没给也没冻死,不知这入水一冻,明朝可还能得意否。”
“你理他做甚,还不快来。”
“来了,来了,哥哥们可别丢下小弟一人才是。”
恶奴们齐齐而去,陵越飘至荷塘,拼力想去抓陵端的手,将他拉上岸去,无奈却屡屡穿过陵端手掌。
在这一刻,陵越满心杀意与悔恨,他当时,该将陵端带回去的,纵回不去天墉城,也可安顿在山下,也就无今日之事。
堂堂修仙者,受辱于恶奴,实是难忍,纵使,陵端已是弃徒,也不成。
冬寒夜雪,月色晦暗,陵端废了法力跛了脚,又终日受人欺凌,原本就因丹田受损而伤痛的身子已然越发孱弱。
也因此,才会全无反抗之力,被恶奴所欺,推入水中。
许是已将生死悟尽,几番用力也难上岸的陵端,松开那双骨瘦嶙峋的手,纤长手指映月光寒,透着几分森冷,象是腊脂所铸。
陵端素来颜容极盛,纵是为乞为仆衣裳褴褛也难掩丰神,只是他知晓,在无力自保之时,他的昳丽便是惹祸之源,故,以物相掩。
而今,在这碧水寒池,陵越眼见他一点点洗净面上遮掩,那明玉清辉,犹若皓月般的天墉城二师兄,又出现眼前时,心中犹若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