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之时,陵端视陵越为兄,不仅恭而敬之,且极尽相护,虽年岁有差,陵端为幼,但论相护,却是陵端护陵越良多。
而这,亦是陵越甘心百岁寿尽,枯等数百载,阻下百里屠苏最大的原因。
——陵越,终是欠了陵端!
陵越今时虽得免焚寂之伤,但幼时伤损,终是令他易因心绪不宁而气息不稳。
此时前忆尽复,旧恨泛胸,陵越纵曾为一任掌教真人,也终难宁心绪,气机牵引之下,灵气法力于经脉中乱蹿,若非紫胤真人以灵力相引助他宁神,几欲堕仙入魔。
陵端小气不假,心软也真,他与陵越那是几世的师兄弟,除了前尘他犯轴和百里屠苏斗那次,其它之时处得还是不错。
眼见陵越靠在紫胤真人怀中,平素那般肃严清冷的人,滴泪成冰,忍泣吞声,也终是心软了。
轻叹一声,放下小陵渊,示意他抱了小狗一旁玩去,移步上前,将陵越自紫胤真人怀中扶起,轻揽腰肢与其轻抵额头,叹若柔风拂柳:
“师兄,若要同陵端认错,也不必如此哭泣,损了天墉城大师兄的脸面也不甚要紧,伤了师兄的心神,执剑长老可要恼我了。
来,师兄先收收泪,稍饮一盏,别损了心神,夜间又头疼心悸。”
陵端似玉手掌反手间,一盏绯色生光的桃花酿酒香轻溢,被半强半哄的喂进陵越唇中,随着那微醺晕红上颊,陵越醉倒陵端怀中。
紫胤真人素知陵越被他这师弟吃得死死的,向来不担心陵端会哄不住陵越,待见陵端愿哄自家这傻孩子,想是已不再恼,自是放心。
放心的紫胤真人,便不欲再多对上陵端。
——他要说不悚这小子,自家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