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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生叫嚣着,却不知方如沁的皮下太子长琴已吓得肝颤。苍天,大地,来个人拖走这二货吧!你没见陵端的脸已黑得象墨汁么?而且,那小嘴已咧开,露出尖尖小白牙,这是气狠了,要收拾人的节奏呀!

太子长琴两股颤颤,他不想为这二货买单,于是,抬手用力一抡,板砖狠狠拍下,世界清静了!方兰生头上顶着个大青包倒地,满头全是金星的晕过去。顶着方如沁的皮,太子长琴长出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全无姿态的拿手扇风,长呼口气,低低骂道:

“这个二货,到底闹什么鬼!”

遥望陵越去远,陵端忽觉荒唐,自己两世与此人纠缠不休,所为何来?明知此人心中装下无数,自己怎么也排于后落在角落中,又苦如此执着?山高海阔,云淡风清,坐而论道,行游天下,又何苦于情渊苦海中浮沉?自己前尘已误,难道今生也要这么过下去?天下之大,以人为最多,万丈红尘又岂会找不出个与之持手山河者?何必多做挟缠不休女儿态,连女子亦知:君若无情吾便休,陵端男儿于世,又岂不如?

风拂云动,天雷忽发,九宵银龙飞舞,威压摧人神魂。我个大叉,太子长琴与房中的欧阳少恭同时向天举起中指。这什么运气啊啊啊!不过一息之念就引动神魂劫,这还不是成仙,这他娘的是上古大神回返的神魂劫雷,真是羡慕嫉妒恨呀!

太子长琴的眼都快红了,这人什么人品,堂堂心魔居然能引来神魂劫,这不是白送仙灵之力的好菜么?谁不知心魔精修神魂,这就是盘白送美味!果不然,紫电直击而下,陵端闪也不闪,那威势十足电龙没入躯中,只让陵端挑挑眉,似乎,好象,长大了一点点,接着天宇群雷狂炸,轰得旁边的太子长琴耳中乱嗡嗡响,不由脱口报怨:

“我说雷神叔叔,您老别砸这么响好么。别人还什么事都没有,您侄儿我的耳朵却都要聋掉了。”

说也奇怪,天上忽地雷声停了下,而后又响起,只是却小许多,也没那种摧心逼魂的威势。而陵端却忽举起肥爪子向天个中指,脸上全是轻蔑:

“你个雷泽大虫,又徇私了吧!如果不快把雷打完,信不信让伏羲把你挂在桂树上去!”

雷声沉闷,不开心!这都什么人,动不动就套近乎,就威胁神的,偏生还惹不起!好吧,你不要快么?我一下砸给你!九九八十一道紫电银龙以破灭众生之势击下,惊得太子长琴抱头鼠窜,这女子肉身若有损伤,他可是要因此沾上因果,只能逃开去。

这有摧山平海之威的一击,却悄然无声化入陵端体内,而后~陵端长大了!十六七的年岁,明眸皓齿,俊美而妖魅,仿佛又带着种焚尽天下似业火红莲般的绝决壮美,凤目轻转间风情无限。陵端拍拍衣裳,轻叹:

“幸得宗炼长老送的衣裳是法宝,否则……嘻嘻嘻~”

第十一章

陵端伸个懒腰,象只阳光下慵懒的猫咪。身为心魔,他此刻才理平自己的心。心魔,上古以魔为名生于混沌的大神,不是此下凡人所以为者的诘问道子道心的小魔。他乃为诘问天下大道,守护星辰之大能,心魔,乃为星摩也,是群星之摩拜拱护的圣者。

太子长琴见天雷已过,忙又乐癫癫上前拍马。不拍不行呀,这人心眼儿小,自己才不想坐不下,竹笋炒肉丝不是那么好吃的。却不想才凑过去,就被陵端捏住两颊轻扯,就听这人低笑:

“好你个太子长琴,你怕是以为我会衣裳成灰,故此远避吧!这么没故友之情,信不信我抽烂你屁股。”

“信!”太子长琴翻个白眼,答得干脆利落。心中暗道:我连你敢穿女子衣裳都信,还有什么不信?只是这肉身是好人家女儿,被你抢了披帛都不得了,若抢去衣裳,除去嫁你又能如何?只是你这家伙狂妄且肆无忌惮,来个不娶,这因果又砸我头上!宁可小小得罪一下,我也不敢招惹你这大魔王!

俩人正在闹腾,却不知门派中已乌龟反潭闹开了花。涵素真人得知消息几乎就近搂上玄灵真人啃几口,还好记得自之是掌教不可失仪,但也笑得脸上开花红艳艳。连万年冰山紫胤真人也微露笑颜,毕竟陵端成为心魔归位,虽就此不涉凡尘,但却可保天墉城传下千年道统而不衰,此乃大好事。陵清与肇临更是兴奋,他二人得陵端指点法力大进,登仙之途再有其指点当可更平顺,得成仙道当非妄想。

反而百里屠苏另有所思,陵端修成古神于门派有益,然却与陵越渐行渐远。师兄虽对陵端有心,却因旧事而无法言明,而今陵越更加不会因情而纠缠不休于陵端,师兄为人心思细腻,外表温雅沉稳,内里却对己甚苛。昔事都已自责多年,今又失所爱,只恐会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