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儿自幼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种痛楚,她眸中溢满泪水,咬着唇忍得浑身颤抖。
必须尽快离开,否则被那些人发现找了回来,就会前功尽弃,宋宛儿扶着岩石缓缓站起来,试着活动了下手脚,蹒跚朝着哗哗溪水的方向迈步行进。
额头上有温热液体缓缓流下,宋宛儿抬手胡乱擦了下,顺便用力抹去眼中泪水。
哭泣有什么用?
宋宛儿想起她以前偶尔做女红,被绣花针扎到手指,都会跑去赵奉安面前给他看,还委屈巴巴地掉几滴眼泪,真是娇气得可笑。
走了大概一刻钟时间,终于找到了溪水,宋宛儿随即沿着流水方向顺流而下。
压根没有路,她只能沿着湿冷河边,小心翼翼攀着着湿滑的石头前行。
岸边树木的叶子早就掉光,只剩下干枯枝杈,时不时在脸颊上刮出条条血痕。
寒风呼啸而过,身上早已僵冷,宋宛儿却不敢停留,她怕她停下脚步,就再也没有力气重新站起来。
其实如果宋宛儿在车厢内再多停留半刻钟,她就能等到赵奉安骑马疾驰从后面追上来。
傍晚时分,赵奉安将青颜送下山,交予温铮。
他脸色阴沉得骇人,连马都未下,边调转马头,边沉声吩咐:“送青颜回去休息,之后去诏狱,用我的令牌,将林余提出来。”
话音未落,他双腿一夹马腹,已经重新纵马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