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他重新回到那座破落院子时,已经是人去楼空。
赵奉安下颌绷成冷厉线条,浑身散发出浓浓戾气,逐一踹开各个房门查看。
人应该刚刚离开不久,其中一个房间里,用来取暖的火堆还有余温,赵奉安用脚尖踢了踢火堆,从中捡起一根还未完全熄灭的木柴。
借着火把微弱亮光,他在院门口看到地上的车辙印,立刻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一路策马狂奔,赵奉安紧紧勒着缰绳的手指关节泛出白色,因为牙关咬得太紧而口中泛起血腥气,他不能去想宛儿最后看向他那毫无神采的眼神,更不能去想如果宛儿出事了该怎么办。
此刻,只要他的宛儿没事,他愿意用所有去交换,包括……放弃复仇。
追了一个时辰,赵奉安隐隐看到前面似是停了辆车辇,策马过去,却发现这车辇只余车厢,并无马匹,周围也空无一人。
他急忙上前打开车门,车厢里亦空空如也。
目光瞥过车厢内有一小团浅色布料,赵奉安伸手摸过来,是一块浅黄色的丝绸帕子,仔细辨认,一角上还绣着一枝桃花。
这是宋宛儿的帕子,因他们初遇是在一片桃花林,从此她便一直偏爱桃花,在许多随身的小物件上都会带着桃花印记。
握紧这片小小丝绸,赵奉安心神俱裂,茫茫荒山之中,该去哪里找她?
宋宛儿在西山之中艰难跋涉了整整一夜,双腿已经麻木,细嫩手指被磨破,两个脚踝都肿胀着,浑身无一处不痛。
待到天色微微发亮时,她终于沿着河流走出了西山山脉,去盛阳城的官道就在前面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