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静并?没有特别喜欢某样东西的执念,所以她纹身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单纯的想在她身上留下些痕迹。

会不会被洗掉无所谓,就是单纯的想。

这是纯粹的即兴创作,连草稿都?没有,白?炽灯打在段江离背上,耳边是机械运动的声音,让人情不自禁心生忐忑。

哪怕是段江离亦不能免俗,毕竟初静的一通操作看着实?在不靠谱,她甚至想到了某些小电影里出现在演员身上的侮辱性词汇。

坦白?来说,如果是那?种形式的纹身的话,段江离确实?会有一点排斥,但也就一点,只要一个人的下限足够低,那?没有什么事是能够让人接受不了的。

好在情况比段江离预想的最差情况要好一些,初静似乎真的将?她的身体当成画布了,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直到麻醉的效果开始过去,她依旧还在作画。

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段江离肢体已经有些僵硬了,但初静并?没有停下,她想象不出初静究竟想画什么,从背部到后脖颈,从尾椎到大腿,就没有她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段江离才终于坐了起来,并?不是结束了,而是初静要开始画另一面了。

直到这时,段江离才透过全身镜看清初静究竟在她纹了什么。

确实?是一幅画,写?意与?写?实?并?行的画,一种有油画质感的水墨风格,如同人体彩绘一般,充满了艺术性,像是从脊椎中破土而出的荆棘,牢牢的攀附着皮肉生长,通过寄主鲜血滋养而开出妖异鲜妍的玫瑰。

奇诡的画风,最令人不适的大概就是花蕊中心隐藏的眼睛,或睁或闭,或邪或恶,华贵优柔,却无一例外,都?极恶。

芙蓉面,蛇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