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离冲着镜子笑?了一下,配着那?妖异的纹身,看着越发像那?种十恶不赦吃人心、吸人魂魄的妖女了。

另一个荆棘破土而出的地方便是在心口了,从其中蔓延出来缠绕全身,让她看上去像是被迫与?妖邪共生的惨死之人,又像是主动与?妖邪共生的堕落之人。

最后的终点停在了脖颈,是带刺的枝桠,如同颈链一般,一朵绽放的红玫瑰,沁着不知是泪还是露珠的血色液体,眼中是无尽的自私与?贪婪。

真的是很大面积的纹身,但并?不丑陋,适当的留白?让人将?她看作被锁住寄生的宿主可?以,看作是生性本恶的妖邪同样也可?以。

蔓延的荆棘并?未遍布全身,留下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臂,但又都?蔓延出了一些,仿佛当它们?蔓延至全身时,寄主也会彻底迎来死亡的命运。

虽然并?不是全身都?有,但毫无疑问,覆盖面积这么大的纹身是根本遮挡不住的,无论春夏秋冬都?能看到。

段江离伸手抚摸了一下脸侧隐隐要蔓延上来藤蔓,像毒蛇一样,不知该不该庆幸最后初静留手了,没有让它真的长到脸上。

她的手指下移,抚摸着缠绕着颈部的荆棘,唇边淡淡勾起一个弧度:“这算是狗链吗?”

初静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这是想勒死你的罪证。”

真的很想,在这样的位置,针再扎深一些,会不会就死去了呢?

她站在刺亮的灯光下,冰清隽永得如同一副山水墨画,气质出尘,高不可?攀,让人无法想象她会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