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凡间的奏本没看。”他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道:“你先睡。”
楚明姣眨了眨眼睛。
等到后半夜,他轻手轻脚上床时,她就很自发自动地贴过来,脸颊在被子里捂得泛红泛热,一贴进他颈窝,就像找到了归宿,安然嵌进去一样,不肯轻易挪位置。
呼吸很轻,浅浅的,像一根挠人的羽毛。
而为了这点磨人的念想,哪怕整整一夜,真正可以阖眼歇息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半时辰,江承函也还是日日都念着她能回来。
他其实没剩什么情愫了。
唯独监察之力最想让他遗忘舍弃的,无知无觉粘过来,窝在颈侧的那个,依旧牵动他的喜怒……还有不能见人的嫉妒。
后面两天,楚明姣还是两边跑,白天出去晚上回来,冰雪殿里又热闹起来,原本清冷空旷的内殿,多了许多楚明姣的东西,摞得高高的,摆放得很是别致。
第二日下午,她再三强调,终于在书房见到了楚滕荣。
他苍老了不是一点两点,头发花白,得知楚明姣想要少家主位置时沉默了许久,只是问她,是深思熟虑过后决定的,还是一时心血来潮,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摆摆手,让她管上半年适应,若是能让诸位长老信服,再去登天门台。
这在楚明姣的意料中。
她准备去见楚听晚。
她该给个答复给她了。
谁知就在这时候,原本碧空如洗的天空陡然暗下来,那种变幻的速度,就像他们即将要被什么巨兽攻打一样,很快,各种撼天震地的巨响传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