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是什么话?”赵秀珍对岑野还算满意,用丈夫以前的话反驳,“人家小年轻的事儿,你管那么多。”
桑家胜破天荒没有因为妻子软下来,质疑的冷眼逼视岑野。
岑野处在狂暴涡旋的中心,却云淡风轻,戴上一次性手套,剥虾的手不停:“叔叔,我和晚晚是三月二号的日落时分,在南城歌舞团外面那条街偶然遇上的,到今天只有三十天,但这是她认为的。
“毕业以来的这七年,我一直在默默关注她,因为各种原因不敢联系,可都有买票,去剧院看她的演出。”
他把剥出的七八颗虾仁挂去蘸料碗的边缘,端给桑虞,旁若无人地问:“还要不要?”
“够了。”桑虞讷讷地摇头,咀嚼虾仁时扫了眼对面的桑家胜,他神色复杂,但打消了多问的念头。
她再用余光去寻岑野,暗叹他准备充足啊,不仅立起了一个对她绝非一时兴起,而是多年念念不忘的深情人设,还注重细节,准确讲出了他们重逢的日期。
她可早就忘了。
最重要的是,岑野的言语神态镇定自若,真诚流畅,桑虞不是明确知道他是在演的话,恐怕都会信以为真。
饭罢离开爸妈家,重新坐上大g,桑虞紧绷的神经总算是能够松懈下来,重重舒出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比跳大半日的高难度舞蹈还要疲累。
岑野有条不紊地操控车子,驶上主干道,忍俊:“回的不是你自己家吗?累成这样?”
“我爸爸妈妈很难糊弄啊,你又不是没亲眼见着。”桑虞歪头看他,发自内心地夸赞:“你表现真好,特别是吃饭时那几句,讲得像真的。”
手边的车窗习惯性地打开了一线缝隙,岑野咬紧了后槽牙,偏去烈风狂呼的方向,眼中为数不多的星光还未亮起来,彻底暗了下去。
桑虞手机闪进几条微信,是《施夷光》剧目的群消息,赵亦淮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