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抱着一束花过去,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好似假期结束要返校的大学生。

等等,提姆确实是大学生,新一年他就要回学校去上课了,恭喜这位辛勤的学子又将丧失一部分睡眠时间。

提姆的鹌鹑状态从他爸爸妈妈家保持到家里,要是老爹见他第一面,他能是这个文静温文的形态,说不定老爹还得嘱咐我不要欺负小男孩。

我们在客厅整理了一下拎回来的东西,珍妮特就差把自己让我们背回来了。

提姆蹲在地上拆他妈妈买的圣诞毛衣,不安地扭扭脖子,“你……感觉怎么样?”

我奇怪地看着他,“我能有什么感觉?”

我掰着手指,“珍妮特很体贴,杰克很局促,家里的小饼干和蛋糕好吃,橙汁有一点点酸。”

“哦,”我醒悟地长叹,“你小时候挺可爱的,”我捂着嘴嘻嘻笑出来,“珍妮特给我发了某人小时候穿公主裙的照片,我会珍藏的。”

“不是问这个,等——”提姆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她把什么照片发给你了,她怎么这样,她答应过我不会给任何人看的!”

“我又不叫任何人,这不算不守承诺。”

在他抢走我的手机前,我飞快溜走了。

迟早会被人追上,但我争取到了把照片发给芭芭拉的时间。照片在芭芭拉手里,我就等于拥有了无数个备份。

其实珍妮特还给了我一张提姆七八岁时拍下的照片。

黑发蓝眼的小男孩因为相机不小心摔到地上委屈得眼泪汪汪,一只手拽着珍妮特的毛线外套,另一只手把眼圈揉成一团惹人怜爱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