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脑袋悄无声息潜了下去,像一块沉进沼泽里的石头。

没等石头完全沉没,毛绒绒的小鸟脑袋又钻上来,“能给我留两块小饼干吗?”

“……我认为以阿尔弗雷德先生的周到,他不会忘记准备你们的份。”

偷懒小鸟的眼神一下变得幽怨起来。

我拿出手帕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他慢悠悠地潜下去,好似脚下踩着一台电梯。

“你不懂情调。”他怨念地小声嘀咕。

“噫,”史蒂芬妮抚着心口,“他好恶心。”

年轻人,是这样,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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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老爷在某些方面确实有坚持传统的喜好。”阿福将盛着饼干与红茶的托盘放到桌上,“大家会把这视为家庭活动的一部分。”

他挑挑眉,“与我们关系亲密的家具商终于在他四十岁前买了第二栋带泳池的别墅。”

想必给韦恩庄园供应医疗器械也很赚钱,等我退休以后小金库都用完,可以考虑干这行来赚我的别墅。

他注意到我的欲言又止,“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在这个家里说话不会罚款。”老人语调微扬,“我不希望您受到错误的影响。”

“不,我是想说,”我思索着,“我以为这个家里会出现不止一个圣诞老人,毕竟等待长辈礼物的男孩不止年轻的那四个。”

管家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微妙的笑容,“那当然,”他拖长声音,“收不到礼物,有些大龄男孩会有心灵循环两个月的怨言。”

哇,记得真牢,布鲁斯真是一个娇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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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韦恩庄园最深不可测的男人。

在我们聊天的过程中,他总能在细微的角落展现他的渊博与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