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哪能不懂她的心思,牵过她柔嫩的手放到掌心中轻轻拍了拍,郑重说道:“琉霜,你不仅仅是亭书的妻子,也是我的儿媳,你和亭书两人一个手心一个手背,都是我的心头肉。你无需自责,亭书这般做证明他是真真切切将你放在心上,是个有担当的好儿郎,若是他当时眼睁睁看着你挨上一刀,此刻痛苦的只会是他。”
原本被温弘远那番话冲击之下的谢琉霜,冷若冰窟的一颗心重新注入暖流,涤荡着心魂。
她想,即便是全京城所有的婆母聚在一起,恐怕都没有冯氏的这一番话熨帖人心。
当然,世间不是所有人都是冯氏这么想,可在谢琉霜心中,冯氏永远都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人。
谢琉霜心底酸涩难言,就像是飘荡在无垠浩瀚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最后终于寻觅到可以停靠的地方。
抬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谢琉霜领了冯氏的好意。
隔壁的厢房寂静空旷,谢琉霜着实太过疲累,两眼一闭就倒在床榻之上。
恍恍惚惚她似是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她被烈火灼烧着心魂,疼得不能自已。
“好热……”
她喃喃呓语,慌乱之中似是不小心抓住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忍不住靠了过去。
“陛下,少夫人她似乎发了低烧。”
耳畔有人刻意压低嗓音。
谢琉霜拢紧禾眉,什么陛下,她并不认识什么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