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弗莱赫特以一种不符合文弱外表的气质大笑起来,他自顾自地弹奏着乐器,在歌声与音乐中,独自走入那漫长的黑暗中。

“……”

一时间,篝火边上只剩下褪色者和温迪两人。

“他们……‘我’的这些朋友们,最后的结局都怎么样呢?”

坐在椅子上的褪色者有些忧伤地问。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结局——比如这些人,其实都已经死了。

“好,给你看。”

温迪打了个响指,于是他们面前的火焰顿时扭曲起来,显现出一幅幅历史中的画面。

坐在果园摇椅上的白发老者弗莱赫特满足地喝下最后一杯自家产的美酒,陈旧却包养得非常好的竖琴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他坐在摇椅上,沐浴着蒙德的午后之风,永远地睡着了。

拄着拐杖的莱艮芬德在跟自己的一群孙子孙女玩某种划拳游戏,输的人要吃很酸的葡萄作为惩罚。年幼的家人们围绕着他,又蹦又跳,大声欢笑,他们都有着老骑士年轻时那种如同火焰一般的耀眼红发。

与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有些疲倦的老骑士说自己想要回去睡一觉。然后,他便再没有起来过。

还算年轻,但脸上已经有皱纹的中老年女弓手阿莫斯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的床前,簇拥着几个年龄不一、明显是来自不同国家之人的男女,但倘若仔细观察就能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技艺高超的弓箭手。

徒弟们在哭泣,在挽留她。

然而阿莫斯没有搭理任何人,只是倔强地扭头看向窗外,那是蒙德所在的方向。

直到生命最后的时刻,这个死硬了一生的女人才从唇齿里轻声吐出最后一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