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看着余安,沉沉道:“小安, 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救你。不论这个办法有没有效都会去试。我没办法管别人的一生,哪怕是我好兄弟的儿子。”
余安红了眼眶,泪水涌下,他哭得沉默且痛苦,双臂绑着厚厚的夹板动弹不得, 就连擦去脸上的眼泪都做不到。
随着他情绪的波动,后颈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厚厚的纱布下盖着满是刀口的腺体。
他想到不久前裴燿平静淡然的神色,把脸转向窗外闭上眼。
名义上的夫妻,是责任、是义务。
他明白,自己废人一个,早已没了选择的权利。
那天起余安变得更安静,吃饭、睡觉、输液,很少说话,余母竭力想跟他找话题闲聊,余安要么闭眼,要么就是怔愣发呆。
裴燿说照顾他,每天会来待两个小时左右,像是做任务一般待够时间就离开。
之前余安昏迷的时候,裴燿还能用棉签蘸水帮他润润嘴唇,如今清醒过来,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再需要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动手。
病房里静得像没人一样,谁也不开口,只有走廊上忽近忽远的脚步。
这场婚姻本就荒唐,如今更是两个陌生人捆绑在一起,之间横着一纸合法婚书,关系生硬又尴尬。
“对不起。”安静病房里突兀地响起余安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