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尼奥语重心长地说,“世界要重新洗牌了,我们不能一条路走到黑,意大利人现在在哪里都不好过。”
“意大利可是战胜国。”我笑着说。
尼奥脸红了起来,听出我话里的揶揄后推了我一把,“嘿,我可是美国人,老子这辈子都还没去过意大利,我甚至不会意大利语。”
我耸耸肩,说:“那我比你幸运,至少我回去过德国。”
“啊,没错,阿尔,你该忘掉你身上的德国味儿,那是失败的味道。你得跟着你的美国老爹混。”
“我老爹跑了。”
“我知道,我知道。美国男人都这样,不是个好东西。”
“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可是好东西啊,我可是啊阿尔,我们意大利人最爱家庭,我下个月就举办婚礼了,听着,你一定要过来,会有很多曾经的人到场,你明白吧,现在这里多了很多舞厅,空出了很多岗位,有很多你能做的,大家都还记得你这个小恶魔。”
“我不是小恶魔。”我说。
“瞧你这头红头发,不是恶魔是什么?”他起身准备离开,忘了一眼蹲在墙角里的我,下雪了,我冷得直哆嗦,十一月的气温骤降,我还没来得及准备过冬的物资。他思前想后,最终塞了我几张票子。
半个月后,在他的婚礼上,我和布鲁克林的烟草走私贩子搭上了线,同时我也认识了一个对我青睐有加的女人。她叫乔安娜·康纳利,比我大十岁,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尤物,以前是脱衣舞娘,现在自己开了家舞厅。她给我提供了一个保安或者说是打手的职位。条件是,她觉得我长得好看,可以做她的狗。